Takito

你刀哥很懒,什么都没有留下

【段子集】失而复得

一个不正经更新就知道写段子的我

第三道彩虹停泊的车站:

来自我群的中元节睡前故事,有甜有虐有高能,没肉。


CP依旧自选,梗为失而复得。


这波猜段子中率最高的是我们可爱又迷人的群主 @黑洞污染源⛄ ,恭喜洞洞拿第一辣!


各位写手已经在段子后面标明,表白催更勾搭和打人请走艾特~




【平马】 @四风烧酒 


陈博已经有近五年没有见过韩金了。


所以当他在从便利店回来的路上,看到当年退役以后不知所踪的老朋友从一辆造价不菲的轿车上下来的时候,几乎都已经想不起来他们初识的时候他的样子。


韩金邀请他去家里做客,以不容拒绝的态度把他带上了车。陈博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通过余光和反光镜上的影像来打量这个久别重逢的故人。


他变得成熟,正值少壮,似乎常常有做出决断的机会,比起在职业场上处于当打之年时候更显得精力充沛。不过以他的专注和自律,在哪个方面取得成就都不奇怪吧。


车里空调的温度开的略低,这让刚刚从寒冷里来的陈博很快暖和过来又不至于昏昏欲睡。韩金一言不发地握着方向盘,只让他一个人沉浸在激动的情绪里。


视线越过一幢幢似曾相识的建筑物,陈博才发现韩金现在的住处就在最初的LGD和VG俱乐部附近。


上海有那么大,这边他也很长时间没来过了,现在颇为激动的唏嘘感叹着打职业联赛时候的那些人那些事。


“马哥,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们两个队互啄,给你们送到了保级区?”


韩金的思绪也有一阵恍惚,说的是2016年夏天吧?


“每年都在保级,记不清了。”


陈博不以为意,开始问起别的事情。


他们用一整个傍晚的时间从陈博变成了资深铲屎官的心路讲到韩金退役之后开挂一样的创业,期间陈博还用刚刚买的材料准备了一顿简单的晚饭阻止了韩金叫外卖和煮拉面交替的日常。


临走的时候,韩金把陈博送到楼下。电梯的数字已经下降到三,韩金问,“你养的猫,哪天可以抱来看看吗?”


陈博记得韩金好像并不喜欢任何动物,但他也没有说穿。


“好。”他答应道。




【Heart×skatch】 @九泉歌者Iris 


“世勋啊,哥要结婚了。”


Heart搂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出现在skatch面前。


Skatch张了张嘴,呆呆的看着二人,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可他却说不出恭喜,心里却还微微泛着酸痛。


那个女孩一挑她漂亮的眉毛,口中发出娇嗔的声音“你就是世勋吧,官炯哥跟我说起过你,果真长得很漂亮呢。”女孩声音很好听,可话中却带着嘲讽“我是官炯哥的女朋友敏静,很高兴认识你。”


Skatch感觉自己眼眶有些湿热,黑暗正渐渐将他包围,把他拖入深渊。


 


“不要!”


Skatch从梦中惊醒,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感觉到自己眼角好像有些湿热,下意识地抬起手擦了一下,他摸了摸枕头,有一片冰冷的温度。Skatch抱住脑袋使劲摇了摇头,好像要把刚才梦里的东西都从脑海中甩出去。


什么啊,他们已经分开了,不,甚至算不上分开,他们从未在一起过,只是刚好结束了有些暧昧的关系而已。


Skatch把自己缩成一团,把头深深的埋下去,他什么都不想想。有些微凉的空气包围在他四周,身体不自觉地颤了一下,大概是有些冷,可他却不为所动,好像这样才能让他清醒。


 


明明已经离开了两年了,自己抛下一切像是逃跑一样躲回了韩国,除了父母没告诉任何人他在哪,他不想让人知道他曾经甚至快要癫狂,才不得已选择离开。也不是全然不和他曾经一起作战的三星的哥哥们联系过,只是从来没说过自己的住处,从来没有找过heart,甚至没有提过他。


从此我的世界没有你,不想有你。他知道他的情和欲能分开清楚到分明,他是怕了,所以才不得已想要逃离。


 


门外传来隐约的脚步声,嘎吱嘎吱踏雪而。


Skatch甚至不想回家。12月31日,元旦前一天晚上,窗外还飘着雪,却有人敲了他的门,是谁会在这时候来找他。


他趿拉着拖鞋缕了一下头发,也没想太多就打开了门,门外的人面貌熟悉,顶着一头有些融化的白雪。


 


Heart,李官炯。


天知道他费了多大功夫才找到他逃离的宝贝,他躲得这么严,甚至不和别人联系,他拖了不少关系加上一众老队友的帮助,才终于找到一直躲着他的skatch。


 

“世勋。”是他在冬夜踏雪来寻,带着一身凉气,将他搂入怀中,温暖而又真实。



【舅夜】 @词讷 


“……智障吧。”

苏汉伟的略微发颤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室外昏暗,室内的灯也隐约,映得他脸上没有表情,微微皱着的眉毛被刘海盖住。

他晃晃荡荡地走到近前来,大家才看见他脸上斑驳的泪痕和眼底的疲惫无力。

“我就说……叫他明天再走的啊……”他突然抽泣起来,向人杰和柯昌宇连忙揽住他两肩,“他智障吧!鬼节坐飞机……”

平时听着可爱的奶音里包含着无数绝望和悔意,苏汉伟一想到昨天的事,难过得站都站不稳。

“我昨天……还跟他吵架。”

屋里所有商量好要瞒着苏汉伟的人,此时都乱了阵脚。谁也没有想到阵圣俊的航班会遭遇事故。

“只是偏离航线,失踪而已……说不定他们临时迫降,然后通讯故障,没法报平安……”向人杰努力安慰着怀里浑身发冷不停抽噎的苏汉伟,声音越来越低,毕竟这些话,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

小兽胖胖的脑门全是汗,俱乐部没了AD……冒泡赛没了AD……中单没了AD……越想越怕。

这时候苏汉伟像是想起什么,瘦弱的手臂一下子推开安抚着他的柯昌宇,跑到基地外面去了。

既然今天是鬼节的话……你会回来……向我道别吗?

昨天他和sbad大吵一架,现在想想,竟然是因为,争着抢着说自己的发挥比对方差。

如果不是吵架,sbad不会今天就走的。

苏汉伟坐在路边的草地上,看着黑黢黢的,路的尽头。早上那人就是从这里拖着行李上了出租车,而自己站在阳台上,都不肯下来送他。天知道他看到新闻的时候,多痛恨自己一直引以为豪的记忆力。他无法骗自己说,其实把航班号记错了一位,或者sbad的航班也许根本不是那个时间。

他眼泪糊了满脸,风干后黏住皮肤,思维也开始混乱,甚至想起来从相识到确定关系以来的无数次争吵。

画面里的每个自己都是错的。

画面里的每个阵圣俊,他都深爱着。

他仿佛看到阵圣俊干净的手指在黑夜里都泛着白色,轻轻抹着自己的眼泪,然后拍了他的脑袋。


 


一下,两下……


 


“兮夜。”


 


苏汉伟站起来抱住他。


 


“兮夜,今天没有跟我说再见。”


 


 


“兮夜不说再见,也不去找我。所以,我回来你身边。”


 


是真实的,温暖的,宽厚的肩背。




【厂花】 @Takito 


每个人在奋不顾身投入火坑的时候,大概总要有个动力什么的。


 


如微笑之于UZI,DEFT之于无心,明凯之于他。


曾湛然拨弄了一下短短的刘海,又点进了一局rank。


当年在WE的团战发动机,如今在EDG的元老级选手,明凯大概是中国最初一批玩英雄联盟的少年当之无愧的偶像。


他曾是千千万万个少年中的一个,如今,他仍然是。


与他们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自己努力过了,所以有机会在赛场上被明凯按在地上摩擦过,然后握个手。


这也足够他骄傲了,不是吗,毕竟有机会被明凯按在职业联赛的赛场上摩擦的,总共也没几个人。


他甚至记不清这种崇拜的情感,到底是怎么慢慢变味的了。大概是看到明凯身边站着那个人,心里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的时候吧。可是他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这时候才真的知道了,吃不到的醋,确实是最酸的。


所以看到他身边那个人,因为状态从首发变成替补,又从替补名单上消失的时候,他心里是有点报复成功了的爽快感的,幼稚之极。


像我这种长得帅的,只看饮水机,看到退役也可以随便找份演员的工作红红火火的。


他这样跟直播间的粉丝聊天打屁,然后在弹幕中发现了个不太寻常的声音。


“对面上野是厂长扣肉。”


 


明知道是假的,他却没回应,刚比完赛的人不可能这么快就出现在游戏里吧。


 


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双排就双排,告诉我干嘛呢。我们两个打野位置重合了,怎么在一起打排位啊,会耽误训练的。


 


他总这样安慰自己。


 


然后在某天晚上,刷微博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名字叫天地会五虎的视频。


 


什么嘛,为了跟兮夜一起排,不是也能带着康帝还把打野位让出去了吗。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女儿,怎么这样区别对待。


 


这样在直播间里小声的抱怨着,有几分是认真的,他自己也不知道。


 


说起来,他能成功的在兮夜和爱萝莉之后跻身明凯小儿子的称号,还多亏了自己刚进lpl的时候那一股愣头青一样的迷弟心。


 


说不好当时自己就真的是好好地,把明凯当做一个努力想要成为想要超越的目标来看待的吧。所以这样拼命地,想要靠那个人近一点,再近一点,哪怕只有一步也好。情愿被所有人误会,也想扯上一点关系。


 


这样卑微,把头低到尘埃里那般卑微的愿望。


 


为了这一步的距离,当时的自己,居然还心甘情愿的在他喝醉之后做出那种事啊。


 


曾湛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那个晚上的记忆清晰又模糊。总在马上要忘却的时候,又影影绰绰的浮上脑海来。他坐到那个人身上的时候,手居然激动地在颤抖。第一次大概对所有人来说都是痛苦的,他没有享受到任何来自肉体上的欢愉。可是脑海里熊熊燃烧的占有欲,流窜四肢百骸几乎将他焚毁坠落。


 


那是明凯人生里唯一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夜晚吧,没人知道,恐怕连明凯都不知道。


 


他真的很羡慕盛夏夜晚的花火,噼啪的响着,不管不顾的璀璨着,一直到最后燃烧殆尽,不留下一丝灰烬。


 


没当过飞蛾,哪里知道扑火有多快乐。


 


看着屏幕上EDG维持着不败金身一直晋级到季后赛决赛,他想要拿出手机祝贺一下。QQ好友早就要到了,可是打过招呼之后,就根本没有勇气再点开那个对话框了。


 


当时对面也只是回了一句嗯,就再也没理过他。


 


会嫌我烦的,这时候一定在跟自己的队友走在去庆祝的路上吧。


 


曾湛然把手机收起来,一言不发的关掉直播,看着屏幕上一大片问号打过去。


 


“对不起大家,不太舒服今天就先休息了,待会发个照骗赔罪。”


 


躺在空无一人的基地里,队友似乎也出门去吃饭了。他看到有粉丝在路上遇到了edg的队员,大概是去庆功了吧。他都没敢打开那张图细看,怕看到他,又怕看不到他。门忽然被推开一道缝,刺眼的灯光从走廊里撕裂黑暗闯进来。


 


“谁啊,君哥?”


 


他揉了揉眼睛坐起来,猝不及防的看见门口那个人的影子。


 


“诺…厂长…?”


 


他手足无措的从床上跳下来给他开门,踉跄着被躺在地上的充电线绊倒。眼看着地面越来越靠近自己,然后跌进一个对他来说足够宽阔的怀里。


 


呵,你们看,也不是所有飞蛾扑火,都是一去不回的对吧。有些飞蛾,绚烂的燃成了花火,陪着火焰一起熊熊燃烧着。


 


后悔吗,我没后悔过。


 


“叫明凯就好,从名字开始,一点点来,我有耐心,可以等。”




【con马】 @阿青记得那年季节快 


  阎王在生死簿上点点手指,顺手把簿子往案上一丢,几个案子边的小鬼一下就震散了。


  “行了,这人今晚就死了,明儿就来接班了。据说这新阎王不是个好惹的主,你们几个小心点伺候着吧!”


  阎王甩甩袖子就走了,剩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四个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出大气。


  这新任阎王来的倒是挺快,据说在阳间是自杀,卡着点来的。


  “那个……您就是新上任的阎王?”


  白无常这舌头都要跟黑无常缠一块了,怎么也没法相信面前这个瘦不拉几弱不禁风的人就是未来的阎王,也不知道酆都那边怎么选的人。


  这人也不说话,就点了点头。看着一脸吃惊的白无常,翻了个白眼就坐上了王座。


  黑无常还是偷偷拿了生死簿翻了翻,一瞧正是这个名字也刚好是这个时候打上了红叉。


  韩金。


  “拿来。”


  这声音低沉有力,或许阎王就应该有这么大的本事,边上准备倒水的小鬼被这话音一震,又散了。


  马面暗叫不好,这以后端茶倒水的货都得我干了。


  黑无常双手端着簿子,颤颤巍巍的送到韩阎王面前。


  韩金一把抓了过来,一页页的开始翻。


  人一天不吃饿得慌,鬼一月不吃受不了,阎王一年不吃挺难受。


  这韩阎王来了以后什么也没干,就翻这生死簿,足足翻了一年。别说没吃饭,水都没喝两口。不问话也不说话,本来要见天伺候他的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倒是清闲了不少,觉得这阎王除了不干事真的是太好伺候了。


  韩金终于把生死簿翻完了,啪的往桌上一搁,阎王殿里连扫地的小鬼都震散了。


  “大人你有什么吩咐,您可轻点,我们还好这些小鬼聚回魂儿挺麻烦的。”


  “带我找狐族。”


  阴间和人间其实区别不大,种族也是分开的。马面牛头抬着韩金,到了阴间的狐狸祠。


  狐狸祠的狐听说阎王大人好不容易出来溜回弯就来了这里,高兴的不行。一个个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狐狸围着韩金直转圈,都想着能不能勾引一回阎王,到阎王殿里做个妃子什么的。


  韩金闻着这一圈骚气,前调差不多,毕竟都是狐狸。就是中后调都差了不少味道。


  “有没有个叫谢天宇的?”


  “他是谁?没听说过!”


  黏着的狐狸实在烦的韩金不行,韩金甩了甩袖子把这圈狐狸都掀了个跟头。


  “滚远点。”


  离了狐狸祠,马面看着阎王实在心情不好。


  “大人啊,这生死簿你也翻一圈了,狐狸祠你也逛一回了。没准您要找的这人啊,早已投了轮回了啊!”


  “你让白无常到阳间狐狸洞里说一声,阳间阴间,再找不出这狐狸,就都杀了。”


  白无常后来听这话是打了个哆嗦的。这阎王要么不说话,怎么一张嘴就要杀人的哎!伺候了这么多届阎王,也没见过这么残暴的啊。


  没过两天,阎王殿里来了一团红不拉几的东西,手里还抱了八根同样红不拉几的毛尾巴。


  “我要见你们阎王。”


  “阎王是谁,你想见就见?哪来的胖子,抓起来!”


  一颗绿色的球飞出来,瞬间就把这拦路的小鬼打散了。


  “我招谁惹谁了……我好不容易刚把自己粘回来……”


  白无常见到他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的。


  “有你这么胖的狐狸?”


  “怎么没有,快快快带我见阎王!”


  韩金几年没睡,好不容易困了。正睡着觉,突然闻到一股一场熟悉又浓烈的骚味。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大脸,虽然大了不止一圈,但就凭那一身独特的骚味和眼角那颗泪痣,就知道错不了。


  “有话好好说,干嘛要杀我全家呀!”


  谢天宇笑眯眯的坐在韩金床边。


  “我亲眼看见你……为什么我当了阎王找遍了阴间都没看到你!”


  顺着这话,阎罗殿里刮了股阴风。


  谢天宇本来是只化人偷腥的狐狸,韩金本是个进京赶考的的秀才,赶考路上莫名其妙就被这狐狸爬了床。结果考了状元,国师偏说韩金身体里有狐狸精,府里逮了狐狸就当着院子打死了。韩金一怒宰了国师,自知也难逃一死,干脆也上吊把自己勒死了。


  “你看我还有这么多尾巴呢!我九尾狐啊,九尾!我得死九回才能来啊,你着什么急啊!”


  “那你现在怎么来的?”


  


  “喏,你看这是我自己拔下来的八条尾巴。”




【舅夜】 @躲在一旁的吴国马忠 


皓月,无星。月光从没有拉紧的窗帘缝里洒落了一地的碎银。房间里没有灯光,却也没有深夜那种化不开的黑。被月光笼着的一切看起来都像是被淡淡的白纱罩住。
阵圣俊适应了这样的亮度,看向身边的人。
苏汉伟似是倦极而眠。月光落在他脸上,睫毛覆下的阴影仿佛蝴蝶翅膀一般,随着他轻浅的呼吸翕动着。
他的脖子上,胸前,甚至大腿内侧有着数不清的红痕,腿间和床上还保留着刚才放纵过的证据。晶莹的液体顺着柔软的肌肤滑落,地在床单上,昭示着刚才是怎样狂乱的一场性爱。
连阵圣俊都觉得累,何况苏汉伟?他应该是累到虚脱了吧。毕竟他刚才的反应是阵圣俊意料之外的激烈。
这个人啊,阵圣俊想着,怎么总是把什么都藏起来,藏得那么深,深到一句话都不肯承认。
他想起以前在基地里重复了无数次的对话:“兮夜可爱,我爱你。”“爱你妹,SBAD”
还有自己退役后决定回韩国时,苏汉伟皱着眉撅着嘴不耐烦地说:“快滚”
到后来自己整理行李时:“兮夜送我?”“不送,自己滚。”
“兮夜,我走了。”
“兮夜,再见。”
到最后连回答都没有了。
阵圣俊是一个人去的机场。飞机带着巨大的轰鸣起飞。失重带来的恶心提醒着他,他正在从这片承载着他梦想、回忆和爱情的地方离开。苏汉伟的模样毫无预警地冲进脑子里,不知道是晕机还是怎么回事,他觉得头痛欲裂。阵圣俊想:我后悔了。
他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返回了中国,苏汉伟没想过阵圣俊会回来,开门那一瞬间的惊讶和错愕凝在脸上,然后眼泪就涌了出来。
阵圣俊死死抱住苏汉伟,安慰说:“兮夜不哭。”
我不要再和你分开。永远都不要。阵圣俊想,差一点就错过了,差一点就不能这样抱着你了。
想到这里,阵圣俊把苏汉伟抱得更紧了。
你啊,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倔了。不过这一次,你逃不掉了。
但是如果你不反抗的话,我至少可以不用把你铐在床上,下次做爱,你也能少受点罪。
阵圣俊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温柔而心疼地摩挲着苏汉伟手腕上被手铐勒出的痕迹。




【态君】借你吉言 @盆栽触手齐昔辞 


今天是星际历中平凡无奇的一天。


宋义进并不明白李炫君为什么要在这一天请假,向将军请求去往星际墓地。他只是下意识地要求跟着去——李炫君要去的那一片星际墓地,对他们而言只代表了一个名字:刘志豪。


那是一场浩大的战役,来自无坚不摧的虫族的入侵让银河系的人类陷入了巨大的困境之中。它们一开始只是掠夺边际星系的资源,后来发现这个星系的霸主对他们而言脆弱得宛如一张薄纸一般,就开始毫无顾忌地大肆入侵。它们有女皇,它们的智商虽然没有人类那么高,但也并不是毫无智力可言,而人类的智慧在它们面前,则因为战斗能力的过分悬殊而少有用武之地。


如果没有刘志豪所带领的战舰群,在前锋与大批虫族缠斗时偷走了女王,将它们的大脑拉进那片黑洞中的话……或许现在的银河系就已经是虫族的天下了。失去了女王的虫族士兵就像一团散沙一般,轻易地被人类舰队剿灭,只剩下零星逃窜进星系深处,没有了规模繁殖能力的它们几乎不再有卷土重来的可能。银河系重返平静的两年之后,几乎所有人都确认了刘志豪所带领的战舰群,已经彻底埋骨于此。


那是一片无法破译的黑洞,科研系统对此作出了大量的研究,却仍旧无法找出这片黑洞的运行规律,自然也谈不上对战舰群的营救。这片黑洞慢慢地被称作“星际墓地”,在每一个战争纪念日,被作为悼念战争英雄的象征之地。


这一天的李炫君非常沉默。在空旷的星际之间飞行的感觉太过安静而漫长,在多倍曲率速度飞行下流逝的星河模糊而黯淡的光线让他总想找些话题。他的脑袋里总想着,今天这个日子真是太古怪了,尽管气氛沉闷得可怕,但他还是鼓起勇气问道:“芙兰朵露……为什么?今天去?”


他说的不是平日流通的银河语,而是他跟来自龙盟的刘志豪李炫君他们一同在军校上学的时候,跟他们学习的龙盟方言。他始终认为这样的方式能够表达亲近,哪怕他现在也已经是能够独立带领一支舰队的少将了。李炫君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被拉出来,他的眼神缺乏生气,和从前那个全年级第一搞事的少年已经不大相同,他的声音也是一样地带着沉寂:“我之前看书,那书上说,今天是龙盟前身的鬼节,死去的人会在今天回到世界上,就,不知道怎么,突然想去看看他。”宋义进稍微迷惑了一下,然后又问:“鬼?不是已经证明是思……”他有些不记得那个词怎么用龙盟方言说了,就又换回了银河语,“思维残响吗?”


“可能吧,是我比较傻。”李炫君要哭不哭地对他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吓得宋义进赶紧拍了拍他的背作为安抚:“这个说不定呢!也许今天他真的会回来?姿态很厉害的,你才最要相信他的呀!”


小胖子开始低着头掰着手指数:“你看,当年我们上军校的时候,他的成绩又好,鬼点子又多,再然后呢,他差一点就被研究院弄走了嘛。我跟他搭档了这么久,他总是不放弃地在想办法的嘛,哦对,这个你应该最清楚啦,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炫君低着头将舰艇的速度一路降下去,窗外黯淡的星流逐渐缩短,最终恢复成一颗一颗的星星,巨大的黑洞群仿佛静止,又暗潮汹涌地展现在他们眼前。李炫君操纵着舰艇停靠在安全距离之外,就将舰艇天窗调成透明状态,向外眺望。在附近的巨型星系的光芒映衬下,黑洞的边缘依旧模糊地运转着,在那片黑暗的背景前方,有几点微弱的燃料加速产生的白色光芒,李炫君起初还没注意到,在他看清之后,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扯了扯身边还在碎碎念的小胖子:“bibi……那个是什么?”


“……啊?好像是……啊!那个加速方式跟‘花’好像!”宋义进的视力比李炫君还要好得多,来自多年搭档的熟悉让他更轻易地辨认。李炫君一下子站起来,露出焦急又期待的神情。那一小片机甲群慢慢地接近,慢慢地进入他们的视野,伴随着宋义进激动地细数着昔日战友的名字,李炫君的眼睛里剩下的,只有那架领头的粉色机甲。


他们开放了接引系统,将那群机甲迎进了舰艇内仓,然后看着他们收回机甲,变回一群熟悉的、仍然是四年前模样的青年。他们都带着疲惫的神色,而在李炫君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宋义进已经欢呼着拍上他的肩膀,将他推往另一个人的怀抱:“芙兰朵露!你看我说的没错!”


“……借你吉言。”他带着哭腔,拥抱住他那个已经许久未见的恋人。




【康七】 @黑洞污染源⛄ 


柯昌宇还是第一次参加自己同龄人的葬礼。


 


  像他们这么大的,要么刚步入社会参加工作,要么还在坚持读研,要么就还在电竞岗位上奋斗——可从未有人就这样死了,没了大好的青春年华,留下一群人为了他伤心。


 


  向人杰死的那天,他刚好向柯昌宇告白。当队友这么久,朝夕相处下来也有了感情,柯昌宇没多想,笑着点头答应了——窗外的蝉也在那一瞬发出苍白的鸣叫——向人杰牵起柯昌宇的手,笑得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


 


  ——世事难料,一场车祸阻断了两人关于以后的任何幻想。


 


  葬礼还未开始,柯昌宇便去了趟厕所。他从镜子里看见身着西服的自己,面色苍白又面无表情,稍稍皱眉就觉得什么地方扯得生疼。


 


  厕所的门被打开,闪身进来一个小小的身影,对方看见他也先是一愣,随后才开口,声音沙哑得不行。


 


  “腿哥……”


 


  “嗯。”


 


  柯昌宇轻轻地应道。苏汉伟也不像是要上厕所的样子,走到洗手台面前匆匆地洗了手便侧过身子,抿着嘴唇迟迟不肯开口。柯昌宇也不急,他把双手自然地垂在两边,想在嘴角扯出一个笑来缓和现在的气氛——理所应当的失败了。


 


  在安静的空间里一切细小的,平时不会注意到的杂音被无限放大。柯昌宇隐约听见有谁在喊他,却又没有,他定定神,看向了身前的苏汉伟。


 


  “我们回去吧。”他说,“估计马上就要开始了。”


 


  柯昌宇听见自己的声音已经颤抖不堪,最后几个字像是被揉碎了塞进喉咙一般发出了含糊的声音。苏汉伟点点头,和他一起出了厕所。


 


  天空骤然下起了大雨,淋着雨他们进行完了沉重的葬礼。雨水冲刷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仿佛在进行什么圣洁的仪式。也感激这场大雨,柯昌宇除了自己的哭声和淅沥的雨声什么也听不见。


 


  从向人杰出了车祸送医抢救无效后,柯昌宇自己悄悄的哭过好几次。


 


  他们的未来还没开始,就迎来了结束。


 


  他刚得到向人杰,向人杰也刚得到他,一切便如梦的残影一般消逝不见。


 


  回基地之后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为了不让队友担心他甚至吹干了自己的头发,这才躺在了床上。


 


  墙上有着不易察觉到的裂痕,弯弯曲曲的覆在洁白的墙面上,仔细一看实在碍眼得很。柯昌宇翻了个身,拉过被子给自己盖好后闭上了眼睛。


 


  他在那一瞬间听到了向人杰的声音。


 


  如梦似幻,轻不可闻。


 


  像是垂死的病人抓住了生命中最后一根稻草,柯昌宇睁开眼,猛地坐了起来,他看向前方,那抹熟悉的身影就站在不远处——柯昌宇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他怕这是他的幻觉——而向人杰的的确确是站在了那里,面带笑容。


 


  未关好的窗户吹进来一阵阵凉风,柯昌宇不管不顾,鞋子也没穿好,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向人杰面前。


 


  惊愕大过了惊喜,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有向人杰面带着微笑,将他搂入怀中。


 


  柯昌宇感觉自己的眼眶湿润了起来,他努力的向上看,想让自己的眼泪不那么快流出来——在那一瞬间,他余光瞥见了床上,躺着的,被子盖得好好的自己。


 


  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了向人杰的声音,一如他在人世时那样温柔沙哑。


 


  “我终于又得到你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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